74.佳人相伴（1/2）

马车沿着宽宽的官道“嘚嘚”前行，辔头上悬挂的铃铛在瑟瑟寒风中发出清脆响声。

车厢内温暖如春，鱼文秋拥着锦衾，从睡梦中醒来，惬意地伸了个懒腰，问道“甚么时辰了？”

赶车的云啸答道“未时刚过，今晚要在奉天过夜。”

鱼文秋披上斗篷，钻出车门，和云啸并肩坐在一起。她薄施粉黛，反倒比之前更增秀丽。

云啸微微一笑道“睡得如何？”

鱼文秋做了个调皮的表情道“美极了！有你在身旁，每一觉都惬意，且美梦连连。”

鱼文秋照例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，有些人被迷得神魂颠倒，或被路上的石头绊趴在地上，或与他人相撞，或不知不觉走进了田里，或骑着马原地打转，或卖弄身段……云啸和鱼文秋对此已经习以为常，就当没看见。

在宜春院时，鱼文秋深居醉仙楼，出门都坐着轿子，只芙蓉园大会抛头露面了一次，因此，除醉仙楼的客人和芙蓉园大会有眼福之人，常人不过“只闻其名，未见其人”。鱼文秋深知红颜祸水的道理，原本想戴面纱遮住容貌，以便行走江湖，云啸劝阻道“容貌是爹娘给的，太丑了怕见人，太美了也怕见人，实在有违天理！咱总不能一辈子都遮住脸吧？别人只要不冒犯咱，随他去！”

鱼文秋深以为然，便大大方方地在人前走动。

有人羡慕云啸艳福不浅，有人猜测云啸是拐带妇女的骗子；有人感慨“骏马常驮痴心汉，巧妇常伴拙夫眠”，有人觉得云啸必定非富即贵；有人认为他们是小夫妻，更多人却以为他们是私奔的情侣；有泼皮无赖看云啸不过是个大孩子，便当着他的面厚颜无耻地来调戏鱼文秋，结果被云啸的桃枝揍得鼻青脸肿；有浪荡子弟明里暗里勾搭鱼文秋，鱼文秋要么不予理会，要么义正言辞拒绝，要么数落得他们面红耳赤，要么干脆让云啸将他们打发掉。

两人过处，留下无数绮思艳想和闲言碎语。

他们不在乎既然出来闯荡江湖，就得磊落洒脱！

旅途有美人相伴，再苦再累，都是享受，更何况鱼文秋善解人意，柔情似水。

云啸正沉醉于福窝之中，王京珊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。

想必她如今已嫁人了，日子是否如意？丈夫待她如何？唉，但愿她一起都好，还像以前那么快活。

鱼文秋看云啸神情有变，问道“怎么了？”

云啸坦然道“忽然想起一位故人。”接着把自己与王京珊的过往说了一遍。

鱼文秋沉吟片刻道“你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她？”

云啸觉察出鱼文秋语气中的不快，笑道“谈不上装着，不过突然想起而已。”人家这么在乎俺心里是否装着别人，足见用情深厚，俺可不能辜负人家，还胡思乱想甚么？想到这里，甜言蜜语脱口而出“如今俺心里可只有你一个！”他都没想到自己说情话竟然说得这么利落，脸不红，心不跳。

“怎么？将来还要装别人么？”

“俺这颗心呀，就这么大，无论今生还是来世，里头永远只住着你一个！”

“那洛清雨呢？”

“她是俺姊姊，另当别论，咱们成婚之时，请她喝喜酒便是！”云啸心想，若能和鱼文秋厮守一生，便是天大的福分。

鱼文秋俏脸红得娇艳，拍他一巴掌道“谁说要和你成婚了？”笑容却十分甜蜜。

云啸心神俱醉，浑身骨头几乎酥成一团，他真想把鱼文秋抱在怀里亲一亲，但最终还是忍住，怕唐突了佳人。

一路上都是半阴半晴天，到达奉天时，竟然乌云四合，北风肆虐。

鱼文秋紧裹斗篷，“难道要下雪了？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！”

两人在奉天城内投店住宿，掌柜的看他俩神情亲昵却分房而睡，心想，难不成是兄妹，可瞧着又不像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