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.未来可期（1/2）

打扫清理，置办家具，忙活整整一日，众人才把杨翠儿的屋子收拾妥当。

傍晚时分，祁鸨娘带着郑西侠出去，挑肥拣瘦，买酒买肉，回来整治了一桌酒席，摆在前厅，大伙围成一团坐下。

酒过三巡，祁鸨娘说起心中大计，立志要在十年内超过宜春院，越说越兴奋，越说越激昂，言辞凿凿，唾液横飞。除云啸之外，其他人都被祁鸨娘的情绪带动，对未来充满无数遐想，各自表达心中愿望，就连姬小月都激动得双颊泛红，看看这个，瞧瞧那个。

待众人稍稍安静，祁鸨娘郑重地对云啸道“啸哥儿，这一切都要仰仗于你。树大招风，咱们拥翠院若是做大了，少不得惹人眼红，长安城里的鸨娘，个个心狠刁钻，那个胡来由前来闹事，不就是那些狗靠驴日的背地里挑拨的么？老娘心里可跟明镜似的，是谁做下的一清二楚，苍天有眼，教那老婊子生生世世都是鸨娘！”

这时，玉音儿插嘴道“妈妈，到底是谁做下的？”

“除了间壁怡情院的老婊子，还能有谁？老婊子见老娘把你们调教得个个能干，客人们都巴巴地往咱院里钻，看都不看她家一眼，便心怀嫉恨，一心要整治老娘。”

玉音儿道“怡情院的刘妈妈？我瞧她慈眉善目的，每见到我们都笑眯眯，说起话来又客气，又中听，怎会是她做下的呢？”

祁鸨娘冷笑一声道“岂不闻人心隔肚皮，笑里藏刀？你道人人都跟你一样，没心没肺的，把心窝子搁在日头下晒！老婊子脸上笑，内心里指不定有多恨呢。玉音儿，老娘说话你别打岔！啸哥儿，胡来由可是咱西城的鬼见愁，尚且被你整治得服服帖帖，倘若有你在这里护着，那些阿猫阿狗谁还敢来捣乱？这么一来，为娘免去了后顾之忧，便可一门心思地把咱拥翠院做大做强！到时候，这长安城的姑娘任你挑选，便是她鱼文秋，老娘照样拉了来给你做妾！咱们是一家人，你就如我的亲儿子一般，等为娘和你郑老爹伸了腿、闭了眼，这偌大的家业，还不都是你的？”

若一般人听了这话，八成会喜不自胜，屁滚尿流，跪下来认祁鸨娘为干娘，拍着胸脯应承下来。即便是云啸，也心有所动，祁鸨娘所许的前途与大王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相比，可谓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下，被美色金钱围着，这等神仙般的日子过上一辈子，何其舒坦惬意？千万人蝇营狗苟，不就是为了过上这样的日子么？

可云啸毕竟是云啸，找爹娘、寻洛清雨、帮洛清雨报仇这三件大事完不成过什么样的日子他都不会感到舒服。他明白自己会扫了大家的兴，可还是狠下心来说道“妈妈一番好意，云啸心领，俺肩负大事，恐怕在这里呆不了多少时日。”

笑容凝固在祁鸨娘的脸上，可她脑筋转得极快，略一沉吟便恢复笑容道“不就是个寻人么？你年岁还小，先在这里做个十年八年，攒足了银两，翅膀也硬了，再出去也不迟啊，是不是？”

玉音儿、杨翠儿、刘福儿也都舍不得云啸离开，均盛情款款，帮着祁鸨娘劝他。

郑西侠见云啸只微微笑着推脱，怕祁鸨娘急了又发脾气，忙道“老婆子，照我看，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，啸哥儿又不是说走便走，再慢慢劝他不迟。”

郑西侠这话虽是随口说说，却一语惊醒梦中人，祁鸨娘看了看云啸，又瞅了瞅玉音儿，心想，照啊，他又不是说走就走，老娘急什么？他一个半大孩子，正是多情的年纪，何不让玉音儿施展美色把他套住？到时两人打得火热，便是赶他走他也不会走了！盘算一番，当即说道“罢了，为娘也不强人所难，啸哥儿在这里爱呆多久就呆多久，音姐儿，啸哥儿孤身一人流落到此不容易，以后你多陪陪他，琵琶啊、蜀琴啊，不拘什么，教教他。那些油水不大的客人你能推便推了吧。”

玉音儿乐呵呵地答应了。

碗盘吃空，美酒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