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行院人家（2/2）

儿、刘福儿三人见了，一阵好夸。而祁鸨娘见了，粉脸一黑，嫌郑西侠买得贵了，又是一顿臭骂。

论规模品级，拥翠院虽远远比不上平康坊或芙蓉园周围的那些大妓院，可也算是同行中出类拔萃的，祁鸨娘是经营妓院的一把好手，将三个女儿调教得知书达理，各有专长刘福儿的绝活是女工，绣的帕子在长安城小有名气；杨翠儿善琴，一曲《凤求凰》缠绵悱恻，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孙公子；玉音儿师从教坊名家曹先生，练得一手好琵琶。

因此，拥翠院里客人来往不断，上至达官贵人，下至商贾贩夫，无数人慕名而来。祁鸨娘不挑人，只要你腰里揣着银子，不论你是甚么身份、来自何方，只管招揽。

三个姐儿只有云啸一个小厮。整日里端茶递水倒夜壶，早起晚睡，忙得他好似随风飘转的蓬草。

姬小月一来到这里，便被祁鸨娘摁着学礼仪、学诗、学书画、学之乎者也、学吹箫、学唱……整日里也没个空闲，非但帮不上云啸，云啸时不时地还得伺候她。

姐儿们每月还能借着身子不便，歇上几日，可云啸却没有身子不便的时候，也没个替换，只得自己扛着，幸亏他武功小有根基，若换做他人，不出十日，准累趴下。

尽管他手脚勤快麻利，做事干净利落，祁鸨娘仍然鸡蛋里头挑骨头，有事没事训他两句，寻常见着他也没个好声好气。

云啸虽然觉得委屈，却也不屑与祁鸨娘顶嘴俺何必跟她置气，随她骂去，横竖掉不下一块肉来他时常怀念初来那一日的清闲，只觉得好日子总是那么稀少。

其他人都对云啸很好，令云啸更不在意祁鸨娘的无理取闹。

一有空闲，郑西侠就走街串巷，替云啸打听洛清雨的行踪。刘福儿、杨翠儿、玉音儿时不时捎些好吃的给云啸，杨翠儿、玉音儿性子直，嘴巴快，在祁鸨娘面前没少替云啸说话，倘若祁鸨娘骂云啸骂得太过分，玉音儿还会与她红脸。姬小月在别人面前向来腼腆，见到云啸却哥哥长、哥哥短地叫得煞是亲热。

云啸不敢落下功夫，照例每晚练至三更，早上闻鸡起舞。偶尔会有客人闹到三更四更，那这一晚上对云啸而言，算是浪费掉了。

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，云啸忽觉丹田之中内息涌动回转，气息亦越发绵长，招式间威力增强不少，且剑气隐隐，许多繁复精妙的变化竟也能够随心所欲地完成，他知道自己的剑术到了更高一层境界，暗自欣喜。